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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8 章 贰拾捌 渠上秘会(1 / 1)

此人声音清亮明朗,如风过松林,悦耳动听,加之谈吐清晰,语气和缓,虽是不能得见面容,却也予人稳重矜贵,优雅从容之感,听话中之意,似与江潮乃是旧识。

独孤一陵思及此,不觉朝江潮看去,他操舟立身之处,只能瞧见江潮轮廓分明,俊美雅致的半张侧脸,眼角那抹艳红被渠上湖光一衬,越发鲜明亮眼,不由异常心动。江潮长眉舒展,眉染笑意,似也欣喜非常,微微笑道:“若不是我,又会是何人?”

那锦衣人并未答话,只轻轻一笑,独孤一陵便觉一道锐利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虽是并无敌意,也觉颇不自在。江潮似知锦衣人心中所想,立时出声道:“大家都是自己人,说话不用顾忌。”

得江潮解释,锦衣人这才收回目光,释然笑道:“那便好,你也知我在城中虚与委蛇,步步为营,万事总要谨慎一些,才能保下这条命。”

江潮眉头微皱,道:“我知你身在局中,均需步步小心,不过此间之人,你却是大可放心。”独孤一陵又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不禁大感厌恶,隔了一阵,那锦衣人才收回目光,转而笑道:“我听闻你成了弟子接引人,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出太白山。”江潮缓缓道:“我既是凌雪阁弟子,自是要遵令行事。”

那锦衣人哑然失笑,道:“说的也对,若非如此,我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你。那暗记的手法只有你我二人知晓,能约在此处见面,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。”话音才落,忽又听他急声道:“江水连海平!”

独孤一陵虽在操舟,心思却是放在两人身上,先听二人似旧友重逢,对答自然,气氛愉悦,亦感轻松,此刻听锦衣人急急开口,不由微微一怔,几在同时,就听江潮立时答道:“冷月共潮生!”那锦衣人听到江潮所言,久久方才长舒口气,沉声道:“果真是你!”

这话锦衣人上船便已说过,独孤一陵眼下再听此话,只觉意义大不相同,顿时背上一凉,心生寒意,这锦衣人定是生性多疑,不肯轻易交心之辈,且心思缜密,善工心计,先作旧友相逢之态,令人麻痹大意,然后突然发难,喊出暗号,若江潮不能立时答出,他定会全力出手,致两人于死地。

独孤一陵转眼瞧向江潮,见他虽被一番试探,面上却未露怒色,神色漠然疏离,只淡淡一笑,道:“连冷,你瞧瞧这个。”他伸手入怀,取出半枚玉珏递到锦衣人面前。

独孤一陵见那半枚玉珏晶莹剔透,隐泛流光,断口齐整,显非凡品,连冷口中轻咦一声,接过瞧了一眼,忽地浑身一震,也自怀中取出半枚玉珏,两下断口对在一处,丝毫不差,拼成一块圆形玉珏。

独孤一陵瞧着连冷举动,颇有破镜重圆之感,心下顿觉不大舒服,耳边就听连冷欢喜道:“对了!”虽是只有短短两字,但他心下肯定,直到此刻,连冷才算真正对两人释去怀疑,不再抱有戒心。

连冷仔细瞧了几眼,方才将那半枚玉珏交还江潮,轻声道:“想不到你竟一直带着此物。”江潮将半枚玉珏握在手中,轻声笑道:“即是连冷所赠,江潮怎会轻易舍弃,莫忘了,你当日可是说过,要见此珏,方认是我。”

独孤一陵听到此处,心中颇不是滋味,江潮与这连冷也不知是何关系,方才光听两人对话,似是相识多年的旧友,但那两句暗号却是嵌入各人名姓,登觉此间关系大不简单,又见这各怀半枚玉珏之举,更是感觉关系匪浅,叫人吃味。

胡思乱想间,就听连冷沉声道:“当我在春夜小筑瞧见那枚暗记时,心中虽是高兴你再次现身,却也满是怀疑,差点不肯来此赴约。”江潮似是明白连冷话中之意,了然道:“我深知你的性子,若是无百分百的把握,你定是不肯前来。”连冷轻叹一声,道:“知我者,莫若江潮也。”

独孤一陵听他话中大有惋惜之意,忙收敛心思,抛却杂虑,转头朝舱中望去,就见江潮嘴角勾起,微微笑道:“即是如此,敢问连冷一句,此番为何改变主意,愿意现身赴约?”

连冷闻声,静了一阵,方才开口道:“当日你我一别,便是三年之久,且这三年之间,你都不曾与我通过一封书信,似鸿雁南飞,鱼潜深渊,从此没了消息。”他这话中透着淡淡怨气,听得独孤一陵微微一愣,江潮沉默一阵,方才静静道:“当日临走之时,我不是说过,若无必要,便不必联系。”

独孤一陵又觉连冷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下刻便听连冷淡淡道:“我知你的性子,正如你也明白我一样,所以三年之间,我从不曾打探过你的消息,不过你我好歹共事一番,如今分别三年,你却要问我赴约的缘由,未必把我想得太过薄情寡义。”

独孤一陵与江潮闻言,俱是微微一怔,又听连冷轻声笑道:“若是我说,我思君心切,实是想与你再会一面,你又作何感想?”江潮静了一阵,方才沉声道:“你便不怕这乃是一个死局,来得去不得。”

连冷傲然笑道:“我想来便来,想走便走,谁能拦得住我?”此话傲绝清狂,颇有俾睨天下之感,但独孤一陵深知,此人绝非狂妄自大之辈,自有其张狂的本钱。

江潮忽地叹息出声,道:“还好我不想害你,不然你死定了。”连冷反问道:“江潮会害我吗?”江潮淡淡道:“要是想害你,你这会儿早就沉在永安渠里喂鱼了。”连冷长笑一声,道:“若世上真有人能害我,那便只有你江潮一人。”

话音一落,江潮立时面露怔色,下刻长眉一皱,若有所思,独孤一陵气得咬牙切齿,捏紧手中船橹,方才思君心切一说,他已觉连冷心思并不简单,此话一出,更是摆明对江潮大有情意,连生死之事,都能操于江潮之手。

独孤一陵本对江潮抱有异样心思,直有朝夕相伴,形影不分之念,此刻见连冷对江潮大表情意,自是吃味不已,又见江潮神色发愣,并未立时出口,更觉心下难受,过了片刻才听江潮冷声道:“若是你再胡言乱语,我就把你丢下船去。”

这话透出冷漠疏离,拒人千里,直令人心内发寒,连冷静了一阵,方才笑道:“昨夜长安西市的动静是怎么回事?”此人确实洒脱,一听江潮话中有疏离之意,立时说起他事,不再纠结。

江潮道:“这长安城中竟也有你连冷不知道的事?”连冷没好气道:“你当我是余半仙?掐指一算,尽知天下事。”忽又压低声音,道:“昨日半夜西市突起喧哗,大量禁军涌入坊中,似在搜寻某人,到了鸡鸣时分,所有行动骤然停止,坊中之人出门一瞧,街上一切完好如初,丝毫不见打斗痕迹,让人不禁怀疑是否只是一场幻梦,今早我曾前往长安衙门探听消息,却也给吃了闭门羹,可见城中定是发生了一件大事。”

江潮轻叹道:“这长安城守确实有手段,竟能将此事瞒着城中之人,做到密不透风,着实令人佩服。”连冷立时笑道:“听你语气,似是知之甚详,快快从实招来。”江潮闻言,神色一动,道:“你觉得昨夜的动静,是我弄出来的?”

连冷淡淡道:“我是今早辰时前后前往春夜小筑,而这长安城门申时三刻,便不准进出,你只有于昨夜傍晚入城,方能赶在我前面留下暗记,且我知你一向不喜京中生活,三年前回了太白山便不曾外出,故而此次入京定不会是游山玩水,何况你我二人均是出身凌雪,剩下的便不用我再多言吧。”

江潮微微摇头,无奈道:“确实不用多言。不过昨夜长安城禁军如此大动干戈,却是真非为我而来。”连冷似是怔住,隔了一会儿才道:“说清楚。”

江潮沉吟道:“昨夜我与一陵确曾夜探长安城,不过最后却是无功而返,还差点赔上两条小命。”连冷大讶道:“论武艺身法,你均乃同辈弟子中的佼佼者,怎么落到如此地步。”

江潮淡淡道:“你可知几年前横行长安城的那名飞贼?”连冷浑身一震,惊道:“是他!”江潮点头道:“这长安城守抽调大批禁军,布下天罗地网,正是为了抓捕此人,不过昨夜我二人事先不知此事,才会差点因这飞贼饮恨此间。”

连冷长出口气,道:“如此倒也解释得通。这长安城守因这飞贼不知被多少权贵显赫刁难,差点保不住官位,好在朝中总有人替他说尽好话,方才能继续担任此职,后这飞贼突然销声匿迹,不再现身,才算让他过了几年好日子,今次要是再被这飞贼横行城中,即使无人弹劾,他自己应也觉无颜在位,如此一想,此番大动干戈,也是情理之中。”顿了一顿,连冷又问道:“你们可曾与那飞贼交过手?”

江潮摇头道:“我只与他过了一招,就被守城禁军发现动静,那飞贼便抽身而去,我和一陵也只得逃之夭夭,但观那飞贼身形,轻功甚是了得,武艺更是精湛,瞧他装扮武器,似是明教弟子。”顿了顿,江潮低声续道:“还有一事,虽是我的猜测,但这飞贼,应是有两人才对。”

连冷听后,似是若有所思,静了一阵方才道:“听你此言,我忽觉茅塞顿开。这飞贼横行长安城多年,均未被捉拿归案,显然是精通藏踪匿形之术,明教中人,有暗尘弥散一招,能平日隐形,来去自由,若有两人配合,确实难以捕捉痕迹,只是不知那另一名飞贼又是何出身。”

江潮想了一阵,才道:“我昨夜听凌拾壹说,他曾在西市之中得见日光月影和暴雨梨花。”连冷闻言,了然点头道:“应该如此。这两人联手,倒真能让长安城禁军无功而返,不过却也牵连到你二人,叫你们夜探之事功亏一篑。”

独孤一陵阅历尚浅,不知这暴雨梨花是指何门何派,此刻听来,自是倍感好奇,岂料江潮与连冷却是心领神会,无需出口便已明白,这般默契被他瞧在眼里,更是叫人吃味,只觉酸气上涌,难受至极。

江潮笑道:“若非如此,你便也不会见到我。”连冷叹了一声,道:“如此我还该多谢那两名飞贼,叫我能得见玉容,一解相思之苦。”江潮淡淡一笑,不可置否,连冷也是聪明人,见好就收,沉声道:“我知你定有任务在身,耽搁不得,说吧,要我怎么帮你?”

江潮随即开口道:“我要你帮我弄一份建筑平面图。”连冷欣然道:“你只管开口,这京中权贵我甚是熟悉,定能给你找来。”江潮口中轻轻吐出三个字:“沉香榭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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