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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1 章 壹佰壹拾壹 情可杀人(1 / 1)

燕声正在院中独自玩耍,见到独孤一陵飞身落下,立时欢叫一声,丢开手中木人,扑进他怀里,说道:“一陵哥哥,燕声好饿……”

此刻冥色四合,月上东山,已至入夜时分,独孤一陵听他此言,大感心疼,抬手在背上轻拍两下,安抚道:“燕声乖,师兄一会儿便会回来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
燕声闻言抬头,四下张望一阵,不见江潮身影,立时疑惑道:“一陵哥哥,江潮哥哥人呢?”独孤一陵回道:“李泌先生找师兄有事,不时便回。”

燕声应了一声,又将头埋在他胸前,扁嘴道:“可是、可是燕声现在好饿……一陵哥哥怎么办……”

独孤一陵奔波一日,肚中也是空空如也,但他厨艺实在有限,只得搂着燕声,道:“燕声乖,我们再等等,师兄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。”

燕声嘟着嘴巴,轻轻点头道:“燕声知道了。”他又拍拍自己肚皮,叹道:“唉,乖肚皮,委屈你得多饿一会儿了……”

这话一出,独孤一陵不禁大笑出声,燕声鼓起腮帮子,生气道:“一陵哥哥大坏蛋!”

独孤一陵笑声一收,连忙道:“是我错了,不该取笑声哥儿的。好了,外面风大,我们进屋吧。”

屋内烛火尽燃,亮如白昼,独孤一陵在屋中陪燕声玩了一阵,依是不见江潮回来,心中隐觉不安,总觉有事将要发生。

燕声已是饿得不行,耷拉着头,有气无力道:“江潮哥哥什么时候才回来呀……”

独孤一陵也是肚中打鼓,咕噜作响,这样枯等也不是办法,硬着头皮道:“声哥儿你等着,我这就去给你做吃的。”

燕声一听这话,两眼放光,一幅饿死鬼投胎的心急模样,兴奋地一抹嘴角,叫道:“吃的,有吃的!”

独孤一陵心中大感怜惜,伸手揉揉燕声的头,又叮嘱两句,这才转入后堂灶房,洗手做羹汤。

只是他虽非十指不沾阳春水,却也无事不登三宝殿,生火不在话下,但若要炒菜做饭,真是差了些许火候。

独孤一陵一阵手忙脚乱下来,不仅米饭没熟,身上还沾满柴火黑灰,形象万分狼狈。

江潮自外赶回,步入其间,瞧见此景,登时吓了一跳,惊道:“一陵,你在做什么?”

独孤一陵伸手一抹额上细汗,累得上气不接下气,喘道:“师兄,一陵、一陵在做饭……”

说话之间,灶中火星窜出,落在干草之上,燃起一缕轻烟,江潮急忙熄灭明火,将干草挪开,取出手帕递给独孤一陵,一边数落道:“看,我之前便说过,你莫要给我帮倒忙,怎么样,被我一语中的,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服气。”

独孤一陵抬手擦去脸上黑灰,摸摸鼻尖,尴尬道:“一陵也没想到做饭炒菜这般麻烦,还以为跟林间烤肉一般,费不了多少事。”

江潮眉头一皱,轻责道:“让你自以为是,这下你可知道知易行难的道理。”

独孤一陵唯唯诺诺,不敢多言,被江潮赶出后堂灶房后,见堂中无人,便去到燕声屋内。

燕声本是趴在床上,小声叫饿,闻声转头望来,愣了一愣,道:“一陵哥哥,你的脸怎么了?”

独孤一陵抬袖擦了擦脸,发觉脸上还有浮灰,随口道:“没什么,许是方才生火时不小心沾上的。”

燕声捂嘴,嘻嘻笑道:“一陵哥哥笨笨——”独孤一陵坐到他身侧,伸手一捏脸颊,眯眼道:“五十步笑百步,你还笑?”

燕声吃痛唔了一声,放下手,乖乖认错道:“一陵哥哥,燕声错了……”独孤一陵满意放手,在他肩上拍了一下,道:“快起来,是时候填饱你的五脏庙了。”

话音刚落,便听江潮在堂中轻声呼唤,二人出了屋子,围坐一桌,燕声瞧着满桌好菜,不停地咽着口水,叫道:“哇!好多好吃的!”

江潮给两人分了碗筷,含笑陪坐一旁,道:“知道你们饿了,快吃吧。”

二人吃干抹净,填饱五脏庙后,江潮自去收拾,燕声今日累得不行,已是眼皮打架,昏昏欲睡,独孤一陵在他脸上戳了一记,笑道:“声哥儿,困了快去睡吧。”

燕声身子猛地一颤,用力甩头醒醒神,低声呢喃道:“燕声要……等……江潮哥哥……”谁知话还未完,脑袋一歪,竟靠在独孤一陵肩上睡了过去。

独孤一陵见状,摇头一笑,将他打横抱回屋中,脱去外袍鞋袜,放到床上,刚替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,就听身后一阵脚步声响,回头一望,不由笑道:“师兄,声哥儿睡下了。”

江潮轻轻点头,靠近床边,盯着燕声睡颜瞧了一阵,忽道:“一陵,以后若是我出了事,你便帮我照看燕声,可好?”

独孤一陵闻言一惊,皱眉道:“师兄,你怎么突然说这个?”江潮眼睑颤了颤,半垂下眼,低声道:“没什么,只是突然想到罢了。”

独孤一陵心生不详之感,伸手拉过江潮右手,圈在掌心里,小心问道:“师兄,可是先生说了什么吗?”

江潮摇首道:“我方才回来之时,见明月高挂山头,月华清凉似水,却是太白山难得一见的丽景,我们出去看看吧。”

独孤一陵随着江潮出了屋子,运起轻功,沿着屋后峭壁攀爬,片刻之后,落在一处高崖之上。

他举目四望,但见苍穹之上,朗月挂空,飞星暗渡,因有游云聚散,不时遮去明月一角,天地之间时而明亮,时而昏暗,不远处巨坑之上,隐隐可见主阁巍然伫立,顶上那道长长红巾,宛如一道血色流淌,于夜色之中,依旧显目。

二人在雪地之上席地而坐,因是习武之人,倒不觉寒冷,独孤一陵见江潮双眸黯淡,隐见忧色,心生怜惜,伸手揽在他腰间,轻声道:“师兄,你好像有心事。”

江潮闻言,身子轻轻一颤,旋即放松下来,整个人倚在他胸前,缓缓说道:“一陵,你可知道阁中碑铭之上,记载着一个‘情可杀人’的故事。”

独孤一陵入阁之时,曾听江潮提过“妒可杀人”,又在扬州官道之上,听过“义可杀人”,他选在此刻开口,背后必有深意,手上紧了两分,摇头道:“师兄,一陵不想……”

话音未落,江潮已自顾自地说道:“开元二十七年,吴钩台弟子鸣蝉、鸿雁奉阁中密令,刺杀山南东道某官员,谁知事有变故,鸿雁重伤,鸣蝉负鸿雁夜返太白山。”

独孤一陵一听有人负伤,心中不安登时扩散开来,眉头皱紧道:“师兄,一陵不想听。”

江潮抬眼盯着他,眸中光芒闪闪,似有寒光掠过,低低地道:“一陵,听我说完,好吗?”

独孤一陵见那寒光转瞬消逝,呼吸一滞,登时说不出话,只得沉默点头。

江潮低声续道:“随后三年,鸣蝉暗杀数名州官、草莽,乃至凌雪阁弟子,事情败露后,时任昭明苑主人容闲忍痛手刃幼徒鸣蝉。”

独孤一陵料不到事情竟会如此发展,立时面色一变,惊呼道:“此人、此人怎会……”

江潮轻声问道:“你猜不到吗?”独孤一陵略一思索,神色微动,道:“难道是为了鸿雁?”

江潮点头,沉声道:“天宝三载,机枢府查明,彼时鸣蝉倾心鸿雁,当时掌权之人自开元二十七年以来,用鸿雁吊命之药胁迫鸣蝉为其排除异己,鸣蝉从之。”

话说到此,戛然而止,两人一时沉默,许久无言,半晌,独孤一陵方才开口道:“师兄,你为什么要告诉一陵这个故事?”

江潮抬首瞧着他,静静道:“一陵,师兄只是在提醒你,凌雪阁作为一把隐在暗处的皇室利刃,阁中弟子多半难以寿寝而终,若是对人用情至深,反倒会为外人所趁,铸下大错。”

独孤一陵听出话中之意,不禁呼吸加快,气息渐转沉浊,微怒道:“师兄,你是要一陵斩断这份风月相思吗?”

江潮身子颤了颤,眸中清光一闪,又垂下眼去,摇头道:“自然不是。”独孤一陵盯着江潮,冷冷逼问道:“那师兄是什么意思?”

江潮身子一动,朝前靠去,双唇贴在独孤一陵唇上,于两人唇间低语道:“我只是担心,你对我的这份情意,会妨碍到你执行任务,甚或如鸣蝉一般,为外人利用。”

独孤一陵伸手将江潮圈入怀中,在肩上狠咬一口,神色渐转狰狞,发狠道:“师兄,你这辈子别想甩开一陵,就算是下辈子下下辈子,一陵也会紧紧缠着你,不会放你离开!”

江潮被他一咬,登时眉头皱紧,口中低低呼痛,闻听此言,转眼瞧着独孤一陵,两人眼中倒映彼此模样,天地之间,唯有怀中这份暖热,才是心安之处。

江潮静了一阵,忽地眉眼舒开,眉梢爬上浅浅笑意,低低应道:“那我等你。”

他平日轻笑之时,如梅花初绽,寒冰初融,已是倍觉惊艳,眼下这一笑,却似微风吹皱一池春水,在眼角荡开阵阵涟漪,多了几分鲜少得见的柔情温和,令人心弦阵阵发颤。

独孤一陵浑身一震,两眼直勾勾地凝在江潮脸上,其余一切皆已抛之脑后,双唇不自觉间,再次挨上那双薄凉微颤的唇。

一吻过后,江潮双眸微眯,微泛水光,脸上升起一抹霞色,不住地低低喘气,又是一幅撩人发狂的勾人模样。

独孤一陵舔了舔唇,腹间窜起一股热流,便想有鱼水之欢,云雨之事,他那双手在江潮腰上游移不定,正要进一步动作,忽听崖下传来一声凄厉尖叫,划破沉寂夜色。

独孤一陵浑身一个激灵,立时清醒过来,急忙与江潮对视一眼,跳下高崖,赶往燕声住处。

两人踏进屋中,燕声已自房中冲出,一把抱住江潮,两眼含泪,抽泣道:“江潮哥哥……呜呜……你们去哪里了……呜呜……”

独孤一陵见他穿着单薄衣裳,赤着双脚,连鞋子都来不及套上,显是惊恐万分,轻声问道:“声哥儿,发生什么事了?”

燕声埋首江潮胸前,哭了一阵,方才抬首瞧着独孤一陵,红着双眼,断断续续地道:“燕声、燕声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……呜呜呜……梦里死了好多人……燕声、燕声好像杀了人……手上、手上全是血……呜呜呜……好可怕……”

独孤一陵闻言,忆起燕声过往,心中越发不安,江潮亦是皱紧眉头,抬手在燕声背上轻轻拍抚,柔声说道:“燕声莫怕,那些都是梦,做不得数的。”

燕声只是埋首江潮胸前,不住地低声抽泣,怎也不肯放手,江潮无法,只得对独孤一陵道:“眼下夜色已深,你先去我那屋净身更衣,自去睡吧。”

独孤一陵见燕声甚是可怜,也感怜惜,安慰两句,依言走进江潮屋中,净身更衣过后,他灭去烛火,躺在床上,盯着漆黑屋顶发呆出神。

今夜的江潮又是托他照顾燕声,又是告知他“情可杀人”的故事,总觉十分反常,但他每一追问,江潮总是避重就轻,不肯说实话,由着他胡思乱想,彻夜难眠。

独孤一陵忽又忆起昨夜南宫遇所言,细细一想,骤觉剧痛袭来,只得倒吸口气,揉揉发疼的额角,不再深思。

万籁寂静间,他忽听房门轻响,转头望去,黑暗之中,隐见江潮换了一身淡青长衫,朝床边移来。

江潮伸手将独孤一陵推至里侧,褪下青衫,身着白色里衣钻入被中,头首枕在他右手大臂之上,轻声叹息道:“睡吧。”

独孤一陵抬手将他搂进怀中,思及方才之事,不由问道:“师兄,燕声他……”

江潮低声道:“燕声无事,只是他梦见过往之事的频率越加频繁,我真担心他哪天会不会突然清醒过来。”

独孤一陵本想说此乃一件好事,但他忆起燕声过往,这句话又噎在喉中,难以吐出,只得艰难出声道:“不论如何,那终是燕声无法抹去的过往。”江潮静了半晌,方才道:“你说的对。”

两人又说了些燕声的事,但说来说去,依是束手无策,加之今日奔波,也觉劳累不堪,便拥在一处,闭眼睡去。

睡了一阵,独孤一陵忽觉心口一抽,一股刺骨悲伤自心底急涌而起,两眼酸疼发胀,难受到低声申吟,下刻又觉额上一凉,一股微弱气劲钻入脑内,立觉好受许多,闭眼嘟囔两声,再次陷入沉梦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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